願我們都在生活中存活
“每個人都會成長…嘿你瞧瞧這寫的都是些什麼鬼，基本就是大家都會變得腐朽老成然後無可奈何地習慣之。”露芬一臉好玩，手沾了顏料就往書上抹，畫了個美漫風格的咧嘴笑，再瀟灑地揮了“放屁”兩字。
夏德一個正眼也不願施捨：“這不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嗎。”說著將手中的詩集翻了頁。
“就快了，但還沒呢。我只是看著人們躍進崖中，起初還會掙扎，時間一久也放棄了，假裝是愛莉絲摔進樹洞，落到底還能有下午茶喝。誰都不會提起這事的，即使沒有人不知道底部是怎樣污穢。就像我之前跟你說的－－巨大的群體痛苦。”她笑意不減半分，把手上剩的顏料當眼影塗在臉上。
夏德抬起頭，直勾勾望向被露芬毫無章法地塗的黑漆漆的雙眼，皺了皺眉。“那麼你還是會義無反顧地跳下去，即便知道了這些？”露芬收回笑容，乾巴巴地眨了眨眼，紅色的瞳孔黯淡了下來。
“誰知道，說不定我拒絕停止反抗 ，就這麼摔死了。”
“妳在怕什麼？”
“……”
半晌，夏德闔上詩集，起身走向少女，用袖子抹去她眼皮上的顏料，喃喃道：
『一聽到琴聲召喚，
憂愁飛逝痛苦減。
哪怕明天我去世，
總算沒虛度今天！』※
※出自赫賽的《夜感》中最後一段